Tuesday, May 23, 2006

On Politicians

現世記

上個月回台灣看到兩首所謂 剝體詩文”, 該文用來描述當今社會及政府官員, 可是恰到好處.


對那些無才有 的特權人物, [才不在高] (易和元所作) :

才不在高, 有官則名. 學不在深, 有權則靈. 這是衙門, 唯我獨尊.
前有吹鼓手
, 後有馬屁精. 談笑有心腹, 往來無小兵.

可以搞特權, 結幫親. 無批評之刺耳, 為頌揚之諧音. 青雲能直上, 隨風顯精神.

群眾云 : 臭哉此人!


對那些清政廉潔, 克己奉公的公僕, [公僕銘] (彰澎所做) :

位不在高, 廉潔則名. 權不在大, 為公則靈. 斯是公僕, 服務人民.
腳步邁基層
, 民情入腦深. 談笑有百姓, 往來無私情.

可以明實況, 察真情. 無謊報之亂耳, 無偏頗之愛心. 蘭考焦裕錄, 贏得萬民欽,

眾人云 : 公僕精神!

2 comments:

Big Eagle said...

權力斧鑿的腦袋,罄竹難書!
Posted on 2006-05-24 00:32 黃哲斌 閱讀(2821) 迴響(0) 中時主筆

一句「罄竹難書」,我們看見了語言,看見了政治,也看見了官場。總統口誤或許可笑,但笑聲翻過半座山頭也就散了;可怕的是權力的荒誕與傲慢,爬過身畔途經的萬事萬物,在空氣中不斷嗡嗡作響。

語言本非固態的礦脈,而是緩慢流動的長河,就像傅柯的觀察,語言經常是權力鬥爭的產物,在不同時間、不同地點,湧現不同意義。但作為人類溝通的重要工具,語言勢必具備某種社會群體的共識,才能搭建我們之間的橋樑,或像南方朔的書名:我們的居所、我們的海洋、我們的星圖。

而「罄竹難書」,無論典出《呂氏春秋》、《漢書》、《舊唐書》,都是意指劣蹟不勝計數,當歷代典籍逐漸形成慣例,連教育部編撰的字典詞書,都已將此成語「正典化」,那麼讓人好奇的是,杜正勝的腦袋裡裝些什麼?

在立院詢答那一剎那,想必杜部長絕非真心想與李慶華詰難問疑、切磋學問;我更相信,大學學測若有此考題,杜部長也絕不至於推翻大考中心的標準答案,把單選題改成多重選擇題;在那一刻,料必杜部長想起了他敬愛的總統,想起了立院是政敵發起攻擊的主戰場,也是他挖深壕溝、保衛英明聖主的最佳基地,於是,他甘願拋棄自己任內審定的部版《成語典》,把一個漸形凝固的字詞,拖回混沌未明的上古時代。

一切都是權力。

所以我們的官員激發出洶湧的愛國心,拋棄學術良知,情願為政治服務;媒體明知歷史典籍的普遍例則,偏偏搬出較鮮為人知的《移元徵君書》來說項,一切只為政治。

讓我們試著探問:今天口誤的若是連戰或馬英九,搖尾系統會如此萬夫莫敵地義無反顧、奮勇殺敵嗎?讓我們再深入追究:難道杜正勝只是當前官場一個可悲的特例嗎?

多麼迷人呀,這些政務官們的心靈狀態。當郭瑤琪說出「陳總統洪福齊天」、當陳定南在法務部長任內,大張旗鼓訂出反毒標語「無毒最美,希望相隨」、當呂副總統都瞧不起檢方偵辦台開案畏首畏尾,法務部還在立院唯唯諾諾「一切依法偵辦」,難道不代表著扁政府六年來,已經讓政府官僚組織變成一個龐大的搖尾系統?

那麼,又是誰默許、鼓勵他手下的文武百官,變成一群事事揣摩上意、巴結逢迎的失能者?一群立場先行、泯除是非的鐵衛軍?

杜正勝只是歷史洪流裡的小人物,魯迅筆下的孔乙巳,《儒林》裡拍著桌子吃芝麻偏要裝氣派的窮酸儒生,他反映的是整個時代的悲哀,紀錄的是文官體系失語失智的片刻。

Big Eagle said...

南方朔觀點 官場成了小丑劇場

南方朔

古代的東方宮廷有「優」,西方朝廷則有「弄臣」這種人,用現代術語,統稱「小丑」。

「優」和「弄臣」乃是奴隸階級轉化過來的職業角色,他們地位至卑至賤,實為皇室的家奴家僕,專門在主子面前插科打諢,裝瘋賣傻,耍寶鬥趣,替主子解憂。其中最值得注意的乃是「耍寶」這一項了。它指的乃是一個人,把自己搞得好像很賤很爛很白痴很沒尊嚴,從而讓主子覺得自己更高貴更優秀更智慧更英明蓋世;透過這樣的對比,主子始能龍心大悅,時時刻刻都活在有信心;覺得天下只有他配享用的快樂中。

不過,儘管過去的宮廷有「優」和「弄臣」,但無論東西方從遠古以來,都至少知道真正的政治乃是正人君子之事,設若不誠不正,政治即難免搞成「獨夫政治」;而西方從亞里斯多德起,也早就指出好官吏、好政治、好公民,好百姓的相關性。政治是一切事情的上游。當政治爛到不行,一個國家當然也就不可能行。柏拉圖用「掌舵人」來期勉聖君賢相的政治,這是高標準,很難達到,只要有個中規中矩的中標準,大家就要偷笑了。

而今天台灣的悲哀,除了一堆皇親國戚和高層在那裡憑特權憑關係而集體A錢外,同樣恐怖的乃是整個官場種種荒唐離譜已「罄竹難書」,早已成了一個「小丑劇場」。教長杜正勝繼「典型苑在」又再鬧出「罄竹難書」的笑話。當大家在那裡笑罵成一團的時候,我則只是視之為「小丑」,而今天我們的整個官場,其實早就成了舉世罕見的「小丑劇場」。莎翁名劇《李爾王》裡有句形容官場惡濫的名言:「在一堆垃圾裡不可能做出黃金。」今天官場如「小丑劇場」,它除了提供含淚的譏笑之材料外,還有甚麼意義?

如果我們不是太沒有是非之心,都當知道今天這些沐猴而冠的大官,絕大多數給他們幹個科長司處長,就已算很抬舉了。而這些「不是個東西(Nobody)」的老兄卻時來運轉,當然種種小丑行徑不斷。他們靦顏求寵,脅肩諂笑,無事則仰觀臉色,縮眉低眼;有事趨奉,則掇臀捧屁,阿諛獻媚。前財長林全稱扁嫂炒股「有利於股市活絡」,杜正勝歪嘴吹喇叭,鬼扯「罄竹難書」。小丑到這樣的程度,不是最「典型苑在」的PLP嗎?

而除了趨奉有術,洋相出盡外,一堆人因為素質堪疑而露餡的例子就更多了,外長黃志芳的「存在主義」,陳唐山的邀宴說謊,城仲模的「肚子痛上賓館」……不都是更精采的小丑表演?這些官都是大官,而今大官變成小丑,丟人現眼到家,不但他們自己無羞愧見笑之心,而我們社會居然也還會讓這些人繼續居高位,繼續提供小丑表演。這些小丑當然有問題,但我們整個國家社會豈非問題更大嗎?